第十一章红尘往事
懒了将近一年,最近终于又动笔了。写这部小说,其实只为自己。雨馨的故事罄竹难书,或许等得太久,但耐心的耕耘终将开枝散叶,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不会太远。
送父母回到家中,我便赶紧出了门。来到雨馨家,看到大门紧闭,我又拨通了叶小波的电话。叶小波前日得了钱,此刻不知在哪快活,心不在焉的答非所问。无奈之下,我只得去找刘玉曼,但是她的回复却云山雾罩,反而让我更加担忧。“她没告诉你去哪了?那我也不好说,对不起。”刘玉曼的冷淡在意料之中,上次我和她已经完全撕破脸,现在腆着脸找她帮忙,只能是自讨没趣。
除了柳正仪,我把所有人都问了一遍,却仍然无法探寻到雨馨的行蹤。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游蕩,脑中尽是不详的预感,想到此时雨馨很有可能在颠龙倒凤,我心痛的几乎滴血。渐至傍晚,我游蕩到酒吧街附近,街口一家新装的娱乐会所吸引了我的注意。它的装修极致豪华,金碧辉煌的外墙,晶莹炫目的壁灯。门厅上沿的店招一排彩漆的英文字样,我默念着这串英文字母,突然如久旱逢甘霖般一阵狂喜。Crazynight,是了,这是雨馨告诉我的地方!
焦急的等待着夜幕的降临,时间刚过七点,我便走了进去。这是一家快吧,音乐的节奏并不适合我这样的年龄,门厅两侧站着数目众多的短裙美女,又像是来到了一家夜总会。我挑了一张能够看清楚门口的酒桌,叫来服务生点了一打啤酒。
我是今晚的第一个客人,此时音乐还未响起,射灯也未到处乱窜,我能够看清这个酒吧的每一处角落。这可能是本市最大的一处酒吧,内部空间至少有三四千平米,而且二楼似乎还别有洞天,在东北角处我看到有一排向上的楼梯,而楼梯的顶端站着一排整齐划一的黑衣男子。
腹中空空,我喝下了两瓶啤酒,感到一阵腹痛。排泄完毕,从洗手间出来路过那段楼梯时,发现有一对身着比基尼的高挑女人很是惹眼,我脑中随即闪过“人妖”这个字眼,出于好奇,我跟着上了楼梯。
“对不起先生,请出示会员卡。”在楼梯中段的休息平台处,我被黑衣警卫拦了下来。“这里是会员区,俱乐部会员才能上去。”见我没有反应,警卫机械的向我解释,语气显得很不客气。我没有因为吃瘪而不快,相反他这样神神叨叨更加引起了我的好奇心,便试问道:“那会员怎幺办理?”警卫上下打量了我一番,兴许是对我的扮相感到满意,板着的面孔瞬即换成了笑脸。“月卡是五万八,年卡是六十万,您需要的话,我找经理过来。”“哦,钱倒是不多,得看值不值了,上面有什幺好玩的?”警卫的回答在我意料之中,如果确实物有所值,推荐给老李倒是不错,不过继续询问的目的并不是完全为了老李,我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,雨馨此刻也许就在上面。“啊......这个我现在不能讲,不过您放心,只要您捨得花,绝对让您快活似神仙。”警卫的笑容开始变味,就像是久未食肉的野狼,而他的回答却好似尖锥入股,我脑中未及多想,下意识的向上跨了一步。“老闆,您?”警卫跟着我向上走了一阶,双手很礼貌的搂住我的胳膊,像是在照顾醉酒的客人。我侧过脸看着满脸狐疑的警卫,虽说有些冒失,但我并没有因为受阻而打消向上的意图,未作多想,我拿出了钱包。
意外的出现阻止了我一时的冲动,在低头看向自己钱包的同时,我眼角扫到了楼梯下一对刚进来的“情侣”。被人搂抱在怀里的女人姿色平庸,却让我移不开视线,因为她的名字叫做邹丽,而她身边的男人却不是她的老公赵文清。我快步走下楼梯,横在两人面前。男人猥琐不值一观,我向他轻扫一眼便冷然直视邹丽,她脸上的嬉笑瞬间散去。
“你这是怎幺回事?”我将邹丽拉到一边轻声责问。“你都看到了,还问什幺。”邹丽满不在乎的回道。又是这种态度!我不禁火起,也不管会否伤及颜面,高声斥责起来:“你这样对得起赵文清吗?还这幺横......”“切!他是好人?你们男人能玩,我们女人凭什幺就不行?”平素老实的邹丽突然变得牙尖嘴利,这让我始料未及,虽说是歪理,可我一时却也想不到怎样去反驳。见我语塞,邹丽越发理直气壮,没等我开口便又是一通抢白。“你去问问他是怎幺对我的,这他妈就是活该。你想告诉他就告吧,我无所谓。”赵文清的事我再清楚不过,但这并不是女人出轨的理由,本意只是相劝,却没承想她如此不知好歹。我冷笑一声,看去的眼神变得犀利。“我本来只想提醒你一句,别不识趣。”“那多谢了。”邹丽目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,甩头扬长而去。“管好你自己吧,你那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!”走出几步,邹丽回头又揶揄了我一句。
“贱货”,我鄙夷的低骂了一声。姦情撞破后的故作强态而已,给自己找好台阶,我笑了起来。这样的歪瓜劣枣也能找到偷情的对象,想到那违和的画面我甚至感到一阵的噁心,主角换成雨馨,那......“啪!”脸上的火辣让我终止了这样的优越感,难以理解我竟然也会产生病态的想法,我不断的暗骂起自己,以期心中突现的阴影随之散去。
至于邹丽的出轨,我倒没打算无聊的跑到他老公那嚼舌。我天生孤傲,自小就不屑于这样的蜚短流长,多年的社会经历让我变得世故,朋友之情止乎于礼,况且这件事也不算完全坐实。倒是此刻我有点幸灾乐祸,近期心中的压抑也算有了一个出气的由头,一想到赵文清每次看到雨馨那副急色的嘴脸,不由得感到一阵的畅快。“不患寡而患不均”,有了同病相怜之人,心情也轻鬆了许多。
我坐回到之前的位置,邹丽引起的小插曲让我冷静下来,五万块对我来说不是小数,如果雨馨真的出现在楼上,我又能如何,反倒是让自己丢尽颜面。和雨馨在一起的时光,除了最初两月的甜蜜,剩下的都是疑虑,不舍,纠结。雨馨的高冷让我着迷,却又让我难以对她有一丝的掌控,她不乾净的身体我已妥协,至于是否会有一个让我满意的将来,我只能是静静的等待宣判。就在今晚!
晚上九点,酒吧里热闹起来,一对对情侣身边走过,看得我有些心痒。那段台阶此刻像是安检的入口,不分贵贱的依律盘查,神秘的台阶尽头一望无底,犹如头悬的利剑,让我好转的心情又开始辗转不安。
门口处柳正仪的身影出现,我稍许心安。一行四男三女,刘玉曼正在其中,却没有雨馨的身影。刘玉曼也算是美人,平素还颇受柳正仪宠爱,但今天另外两个长髮美女的出现,使得她相形见绌,犹如刚入城的村姑。长髮美女们都拥有着不输于雨馨的外型,一黄一绿的线衫,齐B的白色短裤,像是统一的制服,这让我想起章斌的那张照片,或许雨馨曾经也是她们中的一员。
美女左右簇拥着一个扎着小辫的男人,身材瘦小,个头甚至不及刘玉曼。柳正仪在他身后颇为恭敬的做着耳语,看情形此人应该便是黄欣阳。两位高挑的美人,挺着两段火辣的身材,就像是一对金字招牌,吸引了沿途众多的注目,同时也让黄欣阳招来不少的豔羡,而跟在他们身后高大帅气的长髮男人更是让不少女人们扮起了花癡。柳正仪此刻完全失去了往日招惹女人的风采,如同龟公一般猥琐的做起跟班,刘玉曼第一次受到冷遇,满脸的嫉怨,不时的翻着白眼。由远及近,我看清楚了黄欣阳的正脸,细眉小眼,灯光下脸色映出蜡黄,一副酒色过度的模样。
两个老熟人打我身前走过,一位忙着献媚,另一位则忙着吃醋,我当然也不会主动打声招呼,毕竟已经闹翻。他们找了一个容纳七八人的卡座,因为离我的位置相去甚远,我无法再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。对方没注意到我,一时让我心念突生,从另一侧绕过去,我做出了一个自己很不屑的决定,偷听。
整个酒吧却几乎坐满了人,却偏巧在他们的隔壁空着一个小一点的卡座,。“先生,这里有人预定了。”侍应生的问候在我意料之中。“是吗?我先坐着,人来了我会让。”我并不打算放弃这个绝佳的位置,但是对方也没打算就此退让。“一瓶轩尼诗,剩下的是小费,再帮我叫两个女孩。”我掏出一遝钞票,侍应生的脸上随即堆起了笑容。
昏暗的灯光下,涂满脂粉的女孩们几乎都长了同一副模样,我没有精挑细选便敲定了两个,事实上我也的确不需要筛选。叫小姐只是因为我需要这个座位,并且能为我偷听打个掩护,甚至觉得这样还能解气。
过了小会,雨馨没有出现,说明她并未同那帮人整日厮混。那一晚惊心动魄,可即使受春药影响,柳正仪最终也没能得逞。雨馨视我为依靠,否则也不会邀我前来,也许是希望我陪伴她和过去做个了断,但如此就意味着今晚之后,一切再无遮掩,想到此,我的手指开始发颤。
依然无法拨通雨馨的电话,我只能偷听隔壁的交谈以证实自己的猜测。黄欣阳侃侃而谈,伴随着女人放浪笑声和男人们卑劣的吹捧,交织在一起,显得极是热闹。他很健谈,各类花边豔闻无所不晓,有时甚至让我也不禁发笑,但这却丝毫不影响我对他的厌恶。他像是二人转演员,幽默里充斥着粗鄙不堪,尖细的嗓音,阴柔的语调,更是让人听着刺耳。这种优伶弄巧甚是太监一般的男人,却极可能曾是雨馨的入幕之宾,使得我心中暗恨不值,甚至觉得和柳正仪的那一段过去倒显得理所当然。
当然,这不是怪事,利益面前一切都是虚无。我不知道黄欣阳到底有怎样的资本,但从初步印象看来,他并不像是大富之人。我有些怨恨自己的冷傲,对于眼前这个情敌的背景我毫不知晓,本应该向章斌探听一些资讯,可我知道自己根本张不了口。我假装着搂抱姑娘,借着女人的遮挡起身转头朝黄欣阳望去,希望依靠自己的阅历来判断一个人的真伪。
我没有兴趣去关注其他的帅哥靓女,我的目光定格在黄欣阳的身上。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男人,大号的绿色T恤让我想起稻田里的草人,脑后的小辫算是加上了一点文艺的元素,此外我再也找不出其他的过人之处,即便他此时正被众星捧月,也衬不出他哪怕一丝的气场。我只能相信他是和老李一样的暴发户,即使柳正仪一直称他为黄老师,我也难以改变这一看法。事实上,如今“老师”这个称谓已经氾滥成灾,就和所谓的“大师”一样,只是用来装模作样,欺世盗名而已。
女孩扭捏的挣扎使得两人的身体都栽进了沙发里,外表斯文的男人一开始便如此急色让对方有些失措,夜场女孩也有自己的尊严,我明白她们还需要一个进入状态的过程。女孩羞涩的睹了我一眼,站起身整理着衣裙,我依旧躺在原处,就在刚刚躺倒的一瞬,柳正仪的眼神正向这一侧漂来。这种躲在暗处的感觉让我很是憋屈,女孩以为是自己的举动导致我的不满,慌忙坐到我身边,脸上堆起很勉强的媚笑,而另一个女孩见此情形,也贴身过来陪起笑脸。我不由得感慨起来,窥一斑而见全豹,她俩如此小题大做,背后究竟隐藏多少苦楚?在这个在这个屁股决定脑袋的世道,像我这般平易近人几乎绝迹,即便是正经女孩,地位差异之下也未必强过多少。
女孩的小心谨慎让我无心逗趣,隔壁热闹依旧,却没有我关心的话题,为了消磨等待的时间,我和两个女孩玩起了骰盅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雨馨依然没有出现,而她的手机也仍在关机。此时夜晚已经接近十一点,看情形雨馨应该不会赴约,关机或许便是为了免受纠缠。今晚不宜晚归,父母正在家等候,我心里开始盘算起明日如何去找雨馨。不用再猥琐的隐藏自己,我将女孩遣散,随后站起身披上外套準备离开。
我没能走成,柳正仪那特有的阴冷之声传进耳鼓,又让我坐了回去,因为他的话里多了俩个字眼,“叶玲”。这个曾经困扰我多日的名字,此时从柳正仪口出脱出,再次证实了这就是雨馨的真名。酒吧正处于最喧哗的一刻,歌声夹着音乐,又伴随着无数方向的口哨与娇笑,但却丝毫不影响我将两个男人的对话听个真切。
“她敢?!”黄欣阳霸气十足的喊了一声,他的声线依然是阴阳怪气,让人听着彆扭。“对了,她现在不是你马子吗,掰了?”我心里一阵刺痛,虽然这已经是明摆的事,而接下来柳正仪的回答则又在我心口狠狠的踩了一下,就像是眼见心爱的藏品被人撕烂却不得挽回。“算了吧,这婊子谁都能操,跟我公司一个杂碎都能睡,现在又跟人跑了,那傻子还把她当宝。”柳正仪顿了顿,歎了声气。“唉,也不能怪他,我当初也被迷得七荤八素。黄老师别怪我说你,当初介绍给我的时候,怎幺不附上产品说明啊?”柳正仪并没有胡说,不光旁人,连我自己都觉得这般确实很傻。我想起了那一晚,那个性感撩人的红裙女郎身影渐渐清晰起来,继而我又想起了那具晶莹剔透的珠白雪臀。
“哈哈,你脑子不想想,不是我玩腻的,会让给你吗?”黄欣阳的回答很直白,柳正仪却只能乾笑一声。“明白告诉你吧,这小骚货欠我钱还不起,把她送你是因为想找你做冤大头。哈~”“可惜冤大头另有其人,哈哈......”两人仿佛是“他乡遇故知”,惺惺相惜一般相顾大笑,笑声无比淫邪。
遭人肆意贬损让我怒火攻心,可我却只能选择隐忍,雨馨惹下了极大的麻烦,作为常人,逃避是面临危难的第一反应。国庆那晚,雨馨醉酒后哭诉自己被人骗去了八十万,现在想来顿时让我不寒而慄。如果说这就是债务的数目,那我只有花光所有的积蓄才能替雨馨解决这个天大的麻烦。“夫妻本是同林鸟”,我默念着这句俗语,虽然我不会如此现实,但也做不到毫无保留的付出,此刻我只能寄望于自己是在杞人忧天。
两人继续雨馨的话题,像是一对相声演员,极尽夸张的勾勒着一幅幅浪女贪春的画面,如果赵文清在场势必被撩拨得欲火焚身。随着故事的进展,心中的疑团逐次解开,我作为听众心里如翻倒无味瓶一般,各种的滋味。
雨馨曾是某部队文工团的台柱,百花竟豔,独佔花魁养成了出众的气质,却也让她的虚荣心不断的攀升。在无数狂风浪蝶的招惹下,她依附了一个地产界的大亨,在21岁退役的那年,成了这位富豪的秘书。2012年,地产迎来了严冬,这位地产老闆开始转型,开了一家影视公司。做了4年禁脔的雨馨,得到了一个成为明星的机会,如果就此发展下去,用青春和屈辱换来的前程将会是一片光明。可是,在这里雨馨遇见了两个毁灭她的男人。黄欣阳便是其中一个,当时的身份是摄影师,而另一个是公司的保安,杨某。小杨是复员军人,也许是共同的经历使然,雨馨竟然和他之间擦出了火花,在黄欣阳不怀好意的撮合下,两人成了一对地下恋人。蓄谋已久的黄欣阳,在这对恋人的一次幽会中,带着老闆的打手们将两人捉姦在床。小杨被打断了腿,并且落下了病根,雨馨则被一群彪形大汉轮番淩虐了三天,自此对精液产生了深深的厌恶感。而更为凄惨的是,雨馨右乳的残缺正是这时被生生割去的。
有句话叫“慈不掌兵”,老闆将这则道理完全用在了雨馨身上。净身出户之后,雨馨和小杨来到了魔都,却发现两人根本无法在此立足。雨馨除了舞蹈几乎没有任何安身立命的本事,可即使这项一技之长也在她四年的情妇生涯中被荒废殆尽,无奈下找了一份房产仲介的工作,却因为外地人的缘故根本达不成每月的业绩。小杨因为惊吓导致了早洩,这让他失去了自信,同时也丧失了男人的尊严,靠着雨馨那点微薄的基本工资勉强度日。
习惯奢侈的雨馨受不了这种贫穷,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男友的性障碍,伴随着无数的争吵不休,雨馨怀孕了。小杨自然不会相信这是自己的杰作,就在他将一对老拳挥向年轻孕妇之时,黄欣阳出现了。此时的黄欣阳已经开了一家成人用品公司,也就是章斌提起过的“帏中尽秀”。雨馨接受了黄欣阳提供的工作,做起了这家充满情色意味的公司专职模特,凭藉过人的气质和完美的外形替黄欣阳延揽了不少的生意,自己也因此得到相当大的回报,经济不再拮据,和男友的矛盾也暂时得到了缓解。
人类是一种情感複杂的动物,善恶之念兼或有之,受环境驱使而或左或右,示之于人的未必是全部的情感。雨馨对这样的男人不离不弃并不难理解,也许是初恋的缘故,这正好说明了雨馨是个重情之人。这让我很是欣慰,仿佛黑夜里闪耀出一盏明灯。感觉雨馨只是一位落难凡尘的仙子,徒受命运摆弄而已。
如果说雨馨是落难凡尘的仙子,那黄欣阳便是让仙子堕入深渊的恶魔。模特只是雨馨的一个角色,她同时充当着黄欣阳的情妇,甚至是为他赚取更大利益的高级娼妇。至于小杨则彻底丢弃了男人最后的一点尊严,他那间新租的高级公寓俨然成了黄欣阳用来宴客的专属场所,而小杨则时常偷窥雨馨做爱而自渎。在这些丧失人性的男人眼里,雨馨只是用来满足兽欲的性爱工具,女人孕期不能做爱,作为男友,小杨完全不顾及雨馨的身体,为满足黄欣阳猎奇的心理,竟主动劝说雨馨放弃流产的想法,直到将满6个月无法再拖的时候,雨馨才不得不做了引产。不可否认,这样的糜烂生活满足了雨馨旺盛的性欲,但个中的屈辱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男友?直到一天,这种畸形的恋情终于有了终结,而这又为雨馨带来了巨大的负担。小杨迷上了网上一种快速致富的投资------P2P,在其威逼利诱下,雨馨挪用了刚从客户那换来的八十万的回款,就像是众多盲目的投资者一样,他们成了最后的接棒者。小杨跑了,留下了身背巨债的雨馨。
有句比较流行的段子,“每一个遥不可及的美女身后都有一个操了不想再操的男人。”不知道算不算是不幸,雨馨成为了这样的女人,而她在公司的地位也被一个更年轻的女孩所替代。为了偿还鉅款,雨馨投身柳正仪的怀抱,可柳正仪给她的除了甜言蜜语便别无他物。
虽然早有準备,但这样的故事还是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期,无比香豔的场景也时不时刺痛着我的神经。传奇般的经历让我对驾驭这样的女人毫无信心,却又像那些挑战极限的冒险者一样内心蠢蠢欲动,即便因为那份巨债有了退缩的想法,心中的天枰却依然在向雨馨倾斜,如果用两个字来形容此时的心态,那便是,彷徨。
夜深了,cracy酒吧热闹依旧,载歌载舞的人群将欢乐的气氛推到了顶点。一处阴暗的角落,两眼发直近乎呆滞的男人,与眼前这欢快的海洋近在咫尺,又似远在天涯。陪酒的女孩早已离开,黄欣阳带着一群追随者加入到舞池中的狂欢,只剩下我孤单的斜躺在沙发里。我索性关掉了手机,撇除了四处的喧哗,将自己封闭在死寂的空间里独自沈思。
“我陪你喝两杯吧,肖总。”柳正仪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前,满脸的关切之情就像是久未谋面的好友,我并未因为被发现而感到惊慌,只是微微抬头瞧了一眼,便顺势抄起了酒杯。柳正仪饮尽了杯中酒向我稍作示意,说道:“叶玲问我你有没有来过,你电话关机,想通了?”“什幺意思?”我淡淡的反问了一句,但心里却有些不安,他的话里有话。“呵呵,肖总是聪明人,还需要我点破吗?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吧,叶玲等会就过来,你知道这之前她在干什幺吗?”柳正仪没有看错人,我终于明白了他的“良苦用心”,今晚为我準备的一切无非就是让我知难而退。我默不作声,低头看着手里的酒杯,此刻雨馨在做什幺,我暂时无心去想。柳正仪轻歎一声,说道:“唉!你可能有点误会,我可从没想过要得罪你,毕竟你是李总的朋友。我承认我确实在和你争女人,但我们想要的可不一样。刚才你也听到了,你跟她根本不是一类人,即使我不和你争,你也守不住,你这幺优秀的男人,可千万别被这种女人拖累。再说,那笔债你愿意替她还?”“这个不需你操心,她是我女友,我当然要管她。”我的回复毫无底气,柳正仪也不揭穿,只是笑了笑,说道:“我知道你捨得,但是不知道你这幺做值不值得。知道为什幺打不通电话吗,因为赌场是不允许带手机的。她不敢告诉你,所以向我借了5万,到现在还没来,大概情况很不妙啊!”我抓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,接着又继续斟满,柳正仪的话让我再也假装不了镇定。柳正仪见我如此,知道目的已然达成,拍了拍我的肩膀,最后说了一句。“别亏待自己,大家还可以一起玩嘛,我可没你那幺小气,哈哈~。对了,我给你手机发了点东西,看看吧。”
我没有好奇的打开手机,我害怕接到雨馨的电话。该来的终究要来,我的心跳不断的加速,想不好如何应对这个令我难以割捨的女人,只能一次次的端起酒杯,让这一切的烦恼都留到明天。
酒落愁肠人易醉,我很快便把自己灌倒。四周的嘈杂声在脑海中变得更为响彻,我却在这样的环境里进入了梦乡。梦中的世界总是比现实来的美妙,我又见到了那个淡雅出尘的仙子,月湖边的青草地,她在我的怀里轻声呢喃;大青山的山顶,我搂着她的腰,在皎洁的月下,迎风唱晚。
“认识你真好!”“我也是啊!”“能做你的妻子,是我的福气。”“呵呵,那是我修了几辈子的福缘。”“你的话好噁心......可是,我喜欢啊!”“唔!此生仅为你一人噁心。”“嗯!愿得一人心,白首不分离......”月下,轻纱胜雪,佳人如玉,看得癡了,听得醉了。
爱人的俏脸映出了红霞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羞涩,继而从脖颈而下周身都开始泛起了红,像枫叶一样的红。轻纱变成了洋装,妖娆而性感,从没见过雨馨这样在我面前出现,却又无比的熟悉。对了,那是我脑中一直挥散不去的背影,洁白的背,豔红的裙。
清脆的娇笑声,无比的妩媚。我擦亮了双眼望向远处,我想起了一句诗,“六宫粉黛无颜色”,那个红妆豔抹的女人是我的雨馨,却又不像。她正依偎在男人的怀里,肆无忌惮的笑,没有一丝的勉强,而那个男人,不对,是一个男孩,我见过!